,她只是和大周的皇帝达成一个合作而已。
如同自己的父亲从前那样。
她可不愿意刚刚迈出一步,就输了。
高深怔然,继而摇头失笑,“是我的不是,还请公主宽心,我会再探听一番。”
两人不宜多在外停留,很快各自分开回去。
弥利刚刚迈入庭院,就看见了廊下等着的女子。
那个奇怪的,没有任何附加身份的公主。
在这里的女子,要么是这里某个人的妻妾,要么是某个人的女儿,要么就是侍从,可她却只有一个空空的封号。
她是饶安公主,也仅仅是饶安公主。
在这虎狼窝里,还格外游刃有余的女人。
“本担心公主在这里无人说话过于寂寥,所以特来拜访公主,不想公主竟出门跑马了。”元舒笑着,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眼弥利沾着草叶的裙摆。
“公主一人出去的吗?”
她像是随口问道,弥利却没有直接作答,很不客气,“我生性在漠北自由惯了,草原上人少见,畜生却多,也不必人陪,饶安公主不必日日上门。”
饶安神色一僵,显然没想到一贯在这里沉默的蠕蠕公主居然如此凶悍,她哽了下,“我只好奇,按理来说,您不该在肆州停留这么久,早该启程去见您的夫君了,这些时日里,却不见公主问一下。”
弥利冷冷看着她,摸不准这人到底什么来意,干脆自顾自要回屋子。
蠕蠕公主如此不按常理出牌,饶安显然有些不适应,紧跟了几步,到底还是松了口,“我只想和公主谈谈,能不能有场合作,只是我们女子之间的合作。”
弥利顿足回头,深深看了她一眼。
要战
“晋阳的皇帝并不可靠,皇后跋扈,他没有能力给你优渥的待遇,若你想,我可以帮你在他的后宫站稳脚跟,生下真正的皇子,如同前朝胡太后一样,你会是下一任新皇的母亲,而非区区一个妃子。”
屋舍之内寂静无声,只有两个女子对立。
弥利没有请饶安坐的意思,饶安只得站着。
寂静的内堂响起了一声嗤笑,弥利了然,“但这个皇帝,还不过是你们扶持起来的另一个傀儡皇帝,对吗?”
饶安一哂,“什么傀儡不傀儡的,只要有本事,权力谁争到算谁的,只要这宴席上有你的位置,哪怕最初佳肴美酒不分给你,后面也总有机会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。”
“你所谓的只要能跻身宴会就会有机会争取桌上的食物,可你的席位,也不过是皇权与男子的附加而已,就算从附属品走到主座的位置,那在座的其他人会变吗?我的女儿还要重蹈覆辙吗?”
弥利说到这里,也不需要元舒的回答了,她笑了笑,“用汉人的说法,我们只是桌上秀色可餐的佳肴,一人费劲争取的席位,要反复多少次,费多少艰难险阻,才能彻底平分秋色,你我如今虽只念着自己的一世荣华,可我却也不愿意委屈那么久。”
“所以这个席位,我不愿意跻身。”
这场盛宴的邀请,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。
既然不公平,她就要掀翻这瓜分天下权、利的盛宴,大家都躬身跪地抢食,那自己才能挣到全然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眼看饶安还要说什么,弥利却不愿再听了。
“我们蠕蠕王庭,虽说是你们口中的蛮族,可蛮族也知晓守信,与一人达成的交易,自然不会再改,你想背叛新帝,劝我投身綦氏,可我却只会信守诺言合约。”
只不过她的诺言并非与那晋阳的皇帝而已。
“何况,我不与豺狼为伍。”
饶安被说破,深吸了一口气。
眼前人怎么会懂,可她走上这条路,付出这么多,好不容易占据了一席容身之地,可以推杯换盏之间获取自己的利益,一旦离席掀桌,她之前走那么长那么艰难的路又算什么呢?